艾偉德於1902年出生倫敦北部,她雖然是一個貧窮的侍女,卻擁有盡心、盡性、盡力愛神的態度,成就在中國宣教偉大的工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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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902-197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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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部份:不斷叩門,尋找往中國的道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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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偉德出生於一個工人家庭,父親是郵差,貧窮的她自小便於別人家裏作工人。年輕的時候,當艾偉德聽見耶穌為她的罪釘在十架上,她感到震驚,並為到自己的罪深深悔改,在一次閱讀雜誌一篇有關中國的文章後,她看見中國百姓沒有認識福音的機會,便生出要到中國宣教的念頭。 |
因此,1929年艾偉德到中國內地會倫敦辦事處報名作宣教士,在接受培訓的一個學期後,因為考試失敗被逼退學。但這卻沒有打消她到中國宣教的熱情,她決定自資到中國,由於直接到天津的車資昂貴,她只好選擇較艱苦的道路,先乘横越西伯利亞的鐵路,再轉鐵路南下,由大連乘船到天津。但是這程車票的票價也需四十七英鎊,於是,她把僅有的三英鎊給了旅行社作訂金,然後四處打工,每星期一次將工錢送往旅行社記帳,直至湊足票價。在一次聚會中,她聽說中國有位衛理會的老宣教士珍妮,因為四出尋找卻找不到接班人而苦惱。聽見這消息,艾偉德如獲至寶,她對自己說:「我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?」便寫信給她,數月後收到珍妮的回覆,表示歡迎她去。於是,在1930年10月18日,艾偉德帶著兩個行李箱,里面裝有一些衣物、食物,外面吊著一個水壺和鍋,袋著不足三英鎊的金錢和她的聖經,在親人的送別下,隻身離開英國,走上開往俄羅斯的火車。
第二部份:征途上遇到的重重險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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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火車的三等車卡上,沒有一個人懂英語,而且每停一站,更多的軍人上車,最後火車在夜間停在西伯利亞冰天雪地的曠野,遠處傳來稀疏的槍聲,在寒夜里,艾偉德只有在被白雪覆蓋的車站里露宿;最後她被送到俄羅斯的官員那里,因為護照上的一個錯誤,她的工作missionary,被寫成machinery,她被當時急需機械師的俄國禁錮,期間更幾乎被官員姦污。但神與艾偉德同在,通過兩個素未謀面的人,她從險境里逃脫出來,更上了往日本的船,再輾轉坐船到達中國的天津。 |
她以為到了天津旅程便要完結,可是,抵達以後,她才發現珍妮已經離開,她到宣教中心打聽她的消息,有人說看見她在山西,那里的宣教士搖頭說:「珍妮獨來獨往,寫信給她,不知何年月日才有回音;你不如在這裏等,直到有適當的人來帶你去那裏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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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偉德有點失望,不知何時才能成就她在中國宣教的盼望,但她記念在往中國的道路上,神在急難中不止一次拯救她,最終她能平安到達,便收起一切灰心,在等候的日子積極學習中文,進一步認識中國的文化。她發現在中國四處都有牆,城有城牆,鎮有鎮牆、家有家牆,中國人的內心就好像這些牆一樣封閉,正是「家家自掃門前雪,不管他人瓦上霜」。更甚者,艾偉德是個洋鬼子,已被標籤為不受歡迎人物,更被人擲泥糞洩憤,她開始對服侍中國靈魂生出恐懼和疑問,她禱告神:「究竟我可以點做呢?」
不久之後,一個姓路的基督徒商人願意帶艾偉德到山西,他們先坐火車再轉長途車抵達澤州,再乘騾車跨越陡峭的山峰,最後到了山西陽城。珍妮住在城門外騾車隊伍往來的大道上,那是一坐很大的房子,有個院子,許多人認為那是鬼屋,所以租金非常便宜,但居住環境並不舒適,有大堆垃圾又散發奇怪的味道。然而,對艾偉德而言,最叫她難以適應的,是珍妮的性情。珍妮在中國生活超過50年,她的說話帶有濃厚的蘇格蘭口音,有時又夾雜中文,她對艾偉德非常冷漠,對她說:「她鍾意睡哪裡便哪裡,NONE OF MY BUSINESS!所有的房間都是一團槽,沒有一間房是有門的。」清潔是艾偉德的強項,不消數天,這棟荒廢許久的大宅便變得一塵不染,但更實際的問題隨之而來,艾偉德可以怎樣與珍妮同工呢? 若他們不能合一,如何能服侍中國的靈魂呢?
第三部份:得勝屬人情感,開闢新的服侍道路
一天,艾偉德看見市集上人群洶湧,發出熱鬧的喧囂聲,便走上最前頭看過究竟,她看見一個男人跪在石春地上,旁邊站著一個滿清政府的士兵,他從腰間拿出一把彎曲的長劍,手起刀落,那男人的頭顱便掉下來,滾在艾偉德的腳前,她嚇得尖叫,落荒逃去。她不明白為何中國百姓對一個靈魂的生命如此無情。回去以後,她把所看見的告訴珍妮,她卻說:「遲D你會慣架勒!」想不到珍妮的回應也是如此冷淡,甚至不近人情,艾偉德心里有許多的掙扎,但她並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,她繼續禱告,求神賜給她智慧和愛心服侍。 |
有一晚,當艾偉德和珍妮坐在窗邊,遙遙望見遠方的騾隊火車,一個嶄新的念頭進入珍妮的腦海。「係勒! 點解我諗唔到呢!」原來珍妮想到他們所住的房子可以改成客棧,接待往來的騾夫,他們的中國廚子老楊負責供應飲食,艾偉德照顧他們的騾,珍妮則在晚上向他們講聖經故事。騾夫四處謀生,他們所到之地,必能把福音傳開。於是他們積極為開張作準備,客棧的名字為八福客棧,為了更親近中國群眾,艾偉德穿上旗袍,梳中式髮髻,努力學習陽城話,盼望能與騾夫分享聖經故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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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到了開張的日子,客棧鬼影都無,可能由於那是傳聞的鬼屋,又有兩個鬼婆,騾夫都敬而遠之。為了不讓旅店執笠,珍妮想出一個殺手間,就是叫艾偉德站在門口,以勉強人的愛強迫騾隊進去。起初,騾夫們都不情願,但看見他們親切的笑容、殷勤的服務,店里舒適的環境,美味可口的食物,超低價的租金,便不得不留下。結果,八福客棧的口碑一傳十、十傳百,吸引愈多的客人。不久,廚子老楊也成了基督徒,非常熱心向客人分享聖經故事,雖然老楊常把聖經故事混淆,說 ‘在四十天的洪水過後,耶穌從方舟出來,看見伯利恆之星…’、 ‘保羅舉杖,紅海便分開’等,卻無損騾夫們聽故事的興致。艾偉德看在眼里,曉得自己更應把正確的故事告訴中國靈魂,工作以外,她每天抽出一小時勤練陽城話,希望盡快與中國人分享福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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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用奇妙的方法叫艾偉德和珍妮在客棧里同工,然而,珍妮奇怪的性情卻沒有改變,因一次誤會珍妮離家出走,最後更因意外死去,艾偉德內心十分痛苦,同時間,管理客棧財政和營運的重擔又落在她身上,現在更只有她一個外國女人處身異鄉,又沒有宣教組織在背後支持,這個苦杯真的不易喝。但艾偉德卻從沒想過放棄,她繼續禱告,求問神服侍的方向。神的眼睛原來從沒有離開艾偉德,她將要看見神在她身上所作的新事。 |
一天,陽城的長官來到客棧,他向艾偉德談及中國的天足運動,即是婦女不應再紮腳,他急需一個人每家每戶檢查,艾偉德自然是他所想到最好的天足大使。起初,艾偉德心里猶豫,但後來想到走訪不同門戶,更容易向人傳福音,便感謝神賜給她這好機會,自此,她周遊過不少村莊,她經過的地方也有好些人信了主。不久,長官又給她新的難題,當地的監獄發生騷動,囚犯彼此撕殺,士兵都不敢進去平亂,長官隨即想起不足五呎艾偉德,「你既神乜都得架麻,你入去一定唔會死既!」便打發她獨自進入黑漆的監倉里與囚犯談判。其實艾偉德害怕得發顫,但她想這事不單關乎自己,更關係神的名,便硬著頭皮進入監牢,她禱告神說: ‘神啊!求你保護我,賜我力量!’ 她把生命交托給神,內心竟有出乎意料的平安,甫進去便大聲呼叫:「停手!放低手上武器」完全忘記自己只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。奇怪地,在艾偉德面前,那些兇惡的囚犯竟好像綿羊,乖乖地把手上武器交出,艾偉德更成了他們的牧者,當知道他們暴動的原因是在監牢里缺乏使命,每天只是等死,她便建議監獄長給予他們工作,讓他們自給自足。就這樣,艾偉德在中國里作了美好的見證,她的人氣急升,得到 ‘艾偉德’這名字,就是偉大的德行。
第四部份:共赴國難,作中國靈魂禱告的母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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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艾偉德一生沒有結婚,她對中國孤兒卻有一顆母親的心。在街上一個婦人出售一個瘦弱、身上長滿毒瘡的女孩,艾偉德對她生出憐憫,把僅有的九毫子給了她,便領著女孩回家,把她起名叫 ‘九毛’;隨後,她又領養了‘寶寶’和‘蘭香’等孤兒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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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6年,艾偉德入籍中國,一年之後便發生蘆溝橋事變,日軍大規模進攻中國,屠殺成千上萬的中國人,艾偉德卻決心與百姓共赴國難。日軍的炸彈擊中了八福客棧,為了逃難,她和孩子們逃到鄉郊的洞穴,她用簡單的急救藥物治療傷者,許多人都來到艾偉德那里求醫,叫洞穴常擠得水洩不通。雖然戰爭帶來許多傷亡,神卻奇妙地在人心里工作,陽城的長官在逃亡前請艾偉德赴宴,在眾人面前他勇敢的站起來作見證:‘儒家的教導存在我頭腦裏;但我看出基督活在艾偉德的心裏。我也要作個基督徒。’雖然戰火破壞許多家園,卻打開了百姓的屬靈眼睛,看見天上更永恆的家。 |
在戰爭中,所有宣教士都嚴守政治中立,不想受牽連,但艾偉德卻努力為中國軍隊收集日軍情報。同時,《時代》雜誌的記者在戰場上採訪艾偉德,這篇報導感動了西方的人民,卻惹怒了日本政府,把艾偉德列入頭號通緝犯,到處都張貼印有她肖像的海報。這卻沒有叫她畏縮,即使在戰爭中中了槍,她仍堅持從澤州帶著100個孤兒,攀山越嶺往480公里外比較安全的西安難民營。隊伍中最小的孩子只有4歲,他們一路走,鞋磨穿了,腳磨腫了,沒有地圖和食物,也不曉得如何越過水流湍急的黃河,後方的日軍卻步步進逼。在路上艾偉德多次軟弱坐下痛哭,神卻鼓勵她,想起那些年她在俄羅斯差點葬身曠野,是神的手親自保護她直到如今- ‘我 雖 然 行 過 死 蔭 的 幽 谷 , 也 不 怕 遭 害 , 因 為 你 與 我 同 在。’神抹乾她的眼淚,叫她再次上路;最終他們停在洶湧的黃河前,快要到目的地了,但所有居民都已撤走,如何帶領100個孩子過河呢? 神可否為她再行一次分開紅海的神蹟呢? 在絕望中,她仍鼓勵疲倦飢餓的孩子禱告、唱詩讚美神,歌聲竟吸引了一個中國軍官,軍官問他們需要什麼,便為他們開一艘船過河,100個孩子都平安過了河。縱然神沒有為他們分紅海,卻開闢了另一條道路。到達西安後,艾偉德昏倒入院,醫生發現她不單受槍傷,更有嚴重的肺炎、高燒、營養不良、傷寒,能活著是個奇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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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8年,離開英國17年的艾偉德回國休養,與父母重聚,英國廣播公司為她撰寫了小說《小婦人》,艾偉德成了家喻戶曉的英雄。1953年,她往中國的申請被拒,她轉往台灣,開展宣教和孤兒的教育工作。1970年她在台灣逝世,終年68嵗,按她的遺願,她的墳墓朝向中國大陸,以示她永遠懷念中國人民! |